花开花落，时序更替，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中天恒会计师事务所（以下简称“中天恒”）从1995年成立至今，已经风雨兼程有二十年了。中天恒二十年的发展历程，经历了中国注册会计师的恢复重建、清理整顿、脱钩改制、快速发展等重要的历史节点与发展阶段，可以说是中国注册会计师事业发展的缩影。

      近期，中天恒会计师事务所董事长高雅青女士、总裁李三喜先生接受了《财会信报》记者的专访，回顾了中天恒二十年发展的历程，介绍了二十年的收获与感悟。

      中天恒会计师事务所是国家改革开放的产物，是在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恢复重建的历史大背景下诞生的。早在1982年，中央决定由财政部筹建审计机关。在财政部最初草拟的《审计条例（草案）》中，就提出了“建立社会审计”的设想。1983年9月15日，随着审计署的正式成立，一些社会审计组织也先后建立起来了。1985年8月，国务院颁布的《关于审计工作的暂行规定》中就明确提出，“审计机关要建立社会审计组织”。1993年4月，审计署联合有关部委下发了《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审计监督规定》，其中要求审计机关应当支持社会审计组织的建立和发展，为企业提供审计鉴证服务。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1995年11月，根据审计署相关领导关于“审计署科研所应成立一家事务所，为审计科研提供实验室”的指示精神，在时任审计署科研所长董大胜的支持下，经过一系列的注册等筹备工作，依照财政部下发的财会协字【1995】37号文件，审计署第一家会计师事务所——中天恒正式成立了。

      李三喜向记者介绍，当时，中天恒在法律上属于独立核算的社会中介机构，但实质上是审计署科研所的审计科研实验室。最开始，中天恒是政企不分的，可以说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中天恒最初的从业人员均是审计署科研所的审计研究人员，学历大多是硕士，还有不少博士，最低的也是高校本科，具有较高的理论水平和研发能力，能为客户提供高层次的增值服务。

      作为审计署科研所的科研实验基地，在成立之初，中天恒并无市场开拓的压力，有业务就承接，无业务就搞审计科研，日子过的还很不错。

      “记得中天恒第一个项目是承接吉林省的一个司法会计鉴证业务。在项目执行中，由现任董事长的高雅青亲自带队，两个高级审计研究人员到现场审计，因为服务的专业与优质，第一笔业务就取得了‘开门红’。”李三喜说。

      高雅青也回忆说：“还有一回，我们要对原人事部所属事业单位审计工作情况进行汇报。中天恒一次就去了七八名专家，一色的西装革履，个个都是专家学者，能说会道，让被审计单位佩服不已。委托人一直夸中天恒真是有人才。按基因决定论的观点，中天恒出身决定中天恒就具有研发能力，具有为客户提供更专业的增值服务的能力。”

清理整顿

      从1993年至1999年，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至少经历了三次大规模的清理整顿，撤销了2 000家事务所，清除了近3 000名注册会计师。中天恒1995年成立时，正赶上了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最大规模的清理整顿。

      谈及清理整顿时，高雅青的眼眶红了。她说，“中天恒到底接受过多少次检查确实数不清，也记不清了，但有一次终身难忘。”

      她说，有一次，中注协派检查组来中天恒开展清理整顿。高雅青所长实情汇报，说中天恒挂靠审计署科研所，人员均是科研所的研究人员。当时那个当组长的上海人表示，“全国几乎所有的事务所都是这个样子”，于是就笑嘻嘻地回去交差了。谁知，不久中天恒就被通知撤销，原因是挂靠审计署科研所，没有执业人员。“不是全国的事务所都是这样吗，怎么能把刚刚成立的中天恒给撤了呢？中天恒面临着被扼杀在襁褓中的严峻考验，怎么不让人心焦呢？！”说到这里，高雅青仿佛回到了当初面临着“清理整顿”困境的日子。

      李三喜接着说：“多亏当时审计署科研所的两位所长董大胜、孙宝厚和财政部、中注协多次沟通、交涉，高雅青所长也反复沟通，总算保住了刚刚成立不久的中天恒。倘若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被扼杀在襁褓之中，就不会有中天恒长大成人的这一天了。”

      他说：“现在想起来，在经历中国注册会计会计师行业‘人人过关’、‘所所过卡’的‘地毯式’整顿之后，注册会计师行业危机四伏，中天恒能保住小命已经是万幸了。可以说，自呱呱坠地，中天恒就在为保命而上下忙碌着、挣扎着、奋斗着。”

身份转换

      与“清理整顿”相伴的，还有会计师事务所的脱钩改制。李三喜介绍，中天恒的改制实际上是个身份转换的过程。

      1986年7月3日国务院发布的《注册会计师条例》明确，会计师事务所是国家批准的依法独立承办注册会计师业务的事业单位，因而所有的事务所都是“国有、国营”，不仅形式上是“官办”，而且实质上也是“官办”，都是挂靠体制。1993年10月31日，第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四次会议审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注册会计师法》确定了会计师事务所的组织形式为合伙制和有限责任制的企业组织形式，这从国家法律层面否定了“事业单位”的性质和“挂靠”行政体制的形式。

      从1996年开始，我国启动了全行业的会计师事务所体制改革，前后历时3年之久。1999 年，我国会计师事务所全面实行了脱钩改制，即由原来的“官办”改为“民营”，让大大小小的会计师事务所从行政机关、与企事业单位完全脱钩，进行公司化改制，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向市场化方向迈出了极其关键的一步。

      回忆脱钩改制时，李三喜说，“脱钩改制过程可谓波澜壮阔、惊心动魄。会计师事务所体制改革是一次‘革命’，其核心是改变会计师事务所的所有制。”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根据财政部的要求，在审计署科研所领导大力支持下，1999年，中天恒顺利地完成“脱钩改制”，成为独立经营、自负盈亏的民营企业，实现了“身份”上的转换，焕发了蓬勃生机与活力。

      在当时，从审计署辞职，离开公务员队伍，中天恒的员工们确实都有点难以割舍。身份转换后，中天恒首先遇到的就是生存问题。

      高雅青说，“承揽业务需要业务人员，业务人员要发工资，对外办公要租房子，租房要付房租，还有支付其它日常费用。费用是必须支付的，但收入没有保证，不知道项目在哪里。离开了审计署这棵参天大树，还有没有客户需要中天恒提供中介服务，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实实在在的大问题。”

      “但是，中天恒人始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相信中天恒会发展壮大的，面包会有的。于是，我们就从社会上招聘了几个业务人员，加上后勤人员，总计不到10人，在中关村国信大厦二层租了一间不到50平米的房子，就开始了中天恒脱钩改制后的艰苦创业之路。”提及这一段创业的艰辛，高雅青还是感觉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自1999年会计师事务所脱钩改制之后，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行业协会一方面抓业务建设，一方面抓党建，尤其是党建工作成绩斐然。

      2001年我国加入了WTO。按照WTO规则，中国必须全面开放中国的会计市场。“入世”之后，国际会计师事务所纷至沓来，使得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面临发达国家会计服务输出的竞争和冲击。为此，政府及行业主管部门都大力扶植内资会计师事务所做强做大，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数次合并浪潮！

      这其中，2009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财政部《关于加快发展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若干意见的通知》(国办发〔2009〕56 号)，以及2012年6月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协会颁布的《关于支持会计师事务所进一步做强做大的若干政策措施》（会协[2012]164号），这两份重磅文件的出台，均为国内会计师事务所做大做强与合并重组创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

      李三喜向记者介绍，近年来，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出台了众多政策引导行业发展，包括做强做大战略、品牌战略、事务所内部治理等一系列引导机制，对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他说，面对国外洋品牌的“蚕食吞并”和国内数次合并浪潮的冲击，中天恒始终没有走盲目扩张之路，始终坚守着“中天恒”的民族品牌，中天恒也成为极少数从未更换过品牌的会计师事务所之一。

      “承蒙支持民族本土品牌的广大客户的厚爱，经过中天恒人长期不懈奋斗，二十年来，中天恒实现了持续稳定发展。从业人员持续增加，由成立当年的几个人持续增加到上千人。业务收入持续增长，由成立当年的几万元增长到超过两个亿，不靠联合兼并，仅靠自身的实力跨入了‘亿元俱乐部’行列，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天恒鲜明特色的发展之路。”他自豪地说，“中天恒的二十年发展再次证明了‘特色决定成败’的道理。”

      高雅青也说：“中天恒二十年的发展壮大得益于国家改革开放的好政策，得益于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的稳定发展，得益于广大客户的厚爱和全体中天恒人的不懈努力，也得益于中天恒的特色之路。”

      她介绍，追溯二十年发展历程，中天恒始终坚持着“以小做强，以强做大”的发展战略，始终以创新与研发为立业之本，始终坚持“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业务拓展思路，逐步在经济责任审计、建设项目审计、内部控制（风险管理）咨询与评价、拆迁审计、投资项目后评价、财政资金评审、各类舞弊审计等业务领域形成了自己的业务特色和优势。

      高雅青说：“回首中天恒二十年，我们深切地体会到，国家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是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发展的前提和保障，特色化是中天恒二十年来持续不断发展壮大的基石，创新与研发是中天恒二十年的立业之本。展望中天恒今后的发展，我们的梦想就是把中天恒打造成志士同仁们共同谋发展、求开拓的大舞台，成为‘百年老店’。”

      回顾了二十年的发展后，李三喜也向记者介绍了事务所下一步发展的想法与路径。他说：“在这个大变革的年代，中天恒正在探索如何适应‘新常态’下的国家改革发展新形势，为实现‘百年老店’的梦想而奋斗。这就需要创新、创新、再创新，探索、探索、再探索，通过创新、探索、变革，增强执行力，推动中天恒的可持续性发展。为此，中天恒提出了‘两个提升’（业务水平和管理水平）的发展目标，‘三个创新’（ 业务创新、机制创新、管理创新）的工作思路，‘四化建设’（特色化、信息化、简单化、制度化）的实施路径。”

      李三喜满怀憧憬：“中天恒下一个二十年的精彩已经启幕，让我们相约，为新的精彩奉上我们新的演绎。”